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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同题】遗忘_6

时间:2022-04-24   浏览:4次

我从学校毕业后分到一家电厂,在动力车间做技术工作,住职工公寓,两个人一间。后来谈了女朋友,感觉住公寓不方便,我就在电厂家属区租了一套不到六十平米的两居室,每天中午下班,我们自己做饭,还能午休一会儿。女朋友家教甚严,晚上从来不在我这儿过夜,只有中午才能在一起。

搬来的第三天,我和女友吃过饭,收拾完毕,脱光衣服钻进被窝,刚要入巷,就听楼顶抽冷子一声巨响,吓得我魂飞魄散,一腔激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光着身子从女友身上爬起来,冲着楼顶怒骂道:“操你祖宗,吓死你大爷了!”女友也坐起来,依着我的肩膀,戳着我的脑袋笑道:“色鬼,这是对你的惩罚。”女友上身赤裸,一对乳房像刚出炉的面包饱满鼓胀。“穿衣服吧,一会儿该上班了。”女友说着穿上内衣,拉过牛仔裤往腿上套,因为裤子太瘦,女友站起来,提着裤腰在床上蹦几下,将裤子穿上,把一个屁股包得紧紧的,显示出丰盈的弧线。

我带着怒气跳下床,用凉水洗一把脸,开始穿衣服,然后我们去上班。到楼下,我在一个烟摊前买了一盒烟,顺便问卖烟的老太太三楼住的什么人。我才搬来,上下邻居都还不认识。老太太戴一顶黑色绒帽,裤腰里露出一根绳子,绳子上栓了两把钥匙。“三楼又摔东西了吧?”老太太说,“那个女人太厉害,不是个过日子的人。”我问:“什么女人?”老太太盯着楼道口,突然住了嘴,接着我就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敲打楼梯的声音。我扭头看去,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妇,背一个单肩挎包,从楼道口出来,向小区外面走去。老太太指着少妇的后背,冲我挤挤眼。

我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这就是住我楼上的邻居。少妇长得挺漂亮,穿戴也得体。可我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个厉害,河东狮,强梁悍妇?少妇出小区不远,从楼道里又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有十岁左右,背着书包。戴眼镜的男人身高大概有一米八,面相俊美,就是太瘦,脸色苍白。他走到楼道口停放的一辆自行车前,打开车锁,把小女孩抱到后座上,推起自行车就走。刚走没几步,戴眼镜的男人一只手捂住肚子,弯下腰,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小女孩跳下车子,拍着戴眼镜男人的后背关切地问:“爸,肚子又疼了?”过了好一会儿,戴眼镜男人长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擦了一把汗,“好了,不疼了。”他对小女孩笑笑,又把小女孩抱上自行车后座,骑上车子向小区大门驶去。

老太太说戴眼镜的男人和刚才出去的女人是两口子,小女孩是他们的孩子。男人已经住院两多个月了,每天中午还要回来做饭,接送孩子。“多好的男人,这女人还不知足,太坏了。”我还想接着问下去,女友拽着我袖子说:“到点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只好向老太太告别。

这以后我再没见过戴眼镜的男人。一个月后,听说戴眼镜的男人在医院去世了,他患的是直肠癌,当时只有小女孩守在父亲身边。喜欢打扮的女人在一个月前已经和戴眼镜的男人离婚,小女孩由戴眼镜男人抚养,现在戴眼镜的男人死了,小女孩又回到母亲身边。

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两口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男人在住院期间,女人还不放过他,非要和他离婚,男人躺在病床时的孤独和绝望可想而知。

不久,我发现另一个男人住到了三楼女人家里。这是一个黑瘦的男人,个子有一米六五左右,两手食指和中指因为常年抽烟被熏得黑黄。其实在戴眼镜男人住院期间,我就见过这个男人经常出入三楼女人家里。戴眼镜的男人死后,他们不顾左邻右舍议论,公开同居了,加上小女孩,他们重新组成了一个三口之家。

我和女友的关系也得到她父母的认可。我女友叫小悦,她带我去过她家几次。准岳父母对我也十分热情,当然也对我提出要求:结婚前先买房,不能在租房里结婚。这方面我也考虑过,只要看好房子,先交首付,双方父母赞助点,并不是难事。我和小悦是独生子女,双方父母对我们买房大力支持。如此一来,结婚就提上议事日程。我和小悦商定:两年内不结婚,一结婚就会有孩子,必定要受孩子拖累,我们还年轻,还想再逍遥快活几年。

我和小悦的事定下来之后,她就经常借口加班,晚上不回去。她父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女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一样看管,不然真的成了“冤家”。

有一天晚上,我和小悦看完房子,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K歌,回来已经十一点了。我和小悦都喝了些酒,走路有些趔趄。走到我们住的单元,我咳一下嗓子,因为我们楼层的电灯是声控。刚上到二楼,小悦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一把拉住她,结果我也没站住,一下摔在台阶上,小悦倒在我怀里。我低头一看,发现阶梯上有一些绿豆,我们可能是踩到了绿豆上,被绿豆滑倒。当时也没多想,我掏出钥匙就要开门,小悦突然躲到我的侧后,指着上面台阶。我扭头往上一看,一个男人躺在二楼和三楼转弯处一动不动,浓稠的血顺着阶梯一级一级流下来。我的脑子一下清醒了,拿着钥匙,拉着小悦就往外跑。夜已深,四周空无一人。我们一直跑到小区门口,找到保安,气喘吁吁地说:“楼道里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小区保安是我们厂的经济民警,听我说完,拿起警棍就跟着我们一同上楼。这时,鲜血已经顺着台阶流到一楼。我们小心翼翼,避免踩到血迹。保安打开警棍上的手电,照在二楼和三楼拐角处,见那个男人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保安上前一步,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毫无反应。保安把手伸到男人鼻孔下,过了好大一会儿,保安对我说:“可能死了。”小悦“啊”了一声,捂住嘴哆嗦起来。

这时候,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了。一楼的邻居说:“这不是三楼巧枝的相好吗?可能喝多了,从上面摔下来。”到这时我才知道三楼喜欢打扮的女人叫巧枝,一听这满是土腥气的名字,就知道她父母没什么文化。就在大家纷纷议论时,我听到上面防盗门“砰”的一声,从三楼出来一个女人,她一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喊了一声:“刘三儿——”穿着拖鞋从楼上奔下来,摇晃躺在地上的男人:“三儿,你怎么了,你醒醒。”

“估计是喝多了酒摔倒了,赶快送医院吧。”邻居们提醒道。叫巧枝的女人穿的是睡衣,她摸摸口袋,连忙掉头跑到楼上。过了十多分钟,厂里救护车停到了楼下。巧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嘱咐小女孩关上门,自己跟着小区保安和两个厂里值班民警把刘三抬上救护车去了医院。

“报应,活该!”有的邻居说,“那么好的男人不要,非要找个吊儿郎当的流氓。”

“你懂什么,也许刘三家伙好使,能让她满足,嘿嘿……”

“不要脸,人家刘三家里有老婆。”

“找个当官的有钱的也行,偏偏找个二流子。”

“看这一地的血,真恶心,赶紧冲了吧。”

……

我和一楼邻居忙进屋舀水冲洗台阶上的血迹,猛一抬头,看见三楼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正警惕地注视我们。我向小女孩打招呼:“小妹妹,关上门睡觉吧,你妈妈去医院了。”小女孩并不理我,她咬着牙,眼里似乎有一股怒气。

打扫完血迹回到屋里,我把上衣脱去扔到洗手间。小悦受到惊吓,依在我怀里直发抖。“以后不许你喝酒,你要是喝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办?”小悦说。“我能把握得住,再说,我这点酒量根本上不了台面。”我搂着小悦安慰道,“你发现没有,三楼的巧枝对刘三好像很痴情。”小悦把束在头发上的橡皮筋解下来,头发像瀑布一样从头顶垂落。她梳的马尾辫,从后面看去阳光清爽又动感活泼。“这女人有病,自己有男人还抢别人老公,你没见那个刘三一副猥琐的样子,像个大烟鬼。”她说着去卫生间把热水器电源插上。我跟在她后面劝道:“这么晚了,别洗澡了,明天去厂里洗。”小悦瞪着我说:“你不洗我洗,一身汗味。”

我实在困了,草草洗一下,就上床睡去。

第二天早上,听楼下卖烟的老太太说刘三死了,头部碰到硬物造成脑挫裂死亡。我想:也许是上天的惩罚,这就叫恶有恶报。

当天下午,派出所的电话打到厂办公室,通知我和小悦去派出所做笔录。我想自己没犯法,派出所找我们做什么笔录?猛然想起三楼刘三的死,难道派出所的人怀疑我们?我心里七上八下,给车间主任请完假,又给小悦打电话,让她赶快去厂大门口找我,然后我们打的去派出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刘三躺在楼梯上的?”惯常的问话之后,警察开始进入正题。我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询问,一个做笔录。我和小悦一进派出所,就被他们分开,小悦被带到另一个房间。

“十一点左右。”

“在这之前你和你女朋友在干什么?她是你女朋友,对吗?”

“是我未婚妻,这个和刘三的死好像没关系吧?”

“回答前面的问题!”

“我们和两个同学在新区看房子,我们打算买房结婚。晚上六点钟,我们在‘鸿运’酒店要了一个包间吃饭,然后唱歌。十点四十分,我和未婚妻打的回来,发现刘三躺在二楼和三楼拐角处。我们很害怕,就跑出去喊保安。”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王巧枝?”

“谈不上认识,我们只是上下楼邻居,见面打个招呼,我搬到小区才一个多月。”

“你和刘三熟悉吗,他生前经常和什么人来往?”

“不知道,我和他一点也不熟悉。”

“你为什么搬到小区住?”

“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回答吗?”

“我们要了解全部情况,你必须如实回答。”

“你们怀疑我杀了刘三?”

“别激动,请你坐下来说。”

“以前我住职工公寓,谈了女朋友后,我们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就在小区租了房子。”

“你对三楼王巧枝的情况知道多少?”

“一点也不知道。”

“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有一个情况我们可以告诉你,刘三死亡时间在晚上十时三十分至十一时三十分。按照正常推理,刘三酒后从楼梯上失足摔倒,致命的钝伤应该只有一处,但是,根据医院初步检查的结果,刘三头部的致命钝伤不止一处,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件普通死亡案件,我们怀疑这起死亡案件另有隐情,不能完全排除他杀……”

“你……你们……”

“我们问过当天晚上小区值班保安,他证明你们在晚上十一时差五分从外面回来,而刘三在十时三十分回来,也就是比你们早回来二十五分钟。从你们进入小区到跑出来喊保安,前后有近十分钟时间,所以从时间上看,你们有作案的嫌疑。”

“我想知道,刘三比我们早回来的二十五分钟里在干什么?”

“我们做个大胆假设:在这二十五分钟里,刘三在楼梯间跌倒后一直昏迷,然后你们上楼……”

“这是什么逻辑,我为什么要杀一个不认识的人,动机呢?”

“不要喊叫,请你冷静,我们也是例行调查,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们以后还会找你,希望你能配合,近期最好不要外出。请你看看笔录,如果属实就请签个字。今天的谈话内容希望你能保密,我们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你是说,我可以走了?”

“当然。”

从派出所出来,我发现衬衣已经湿了,口渴得厉害,我去超市买了两瓶饮料。从超市出来,看见小悦也从派出所出来了。我打开瓶盖,把饮料递给她,她轻轻抿一口。我迫不及待问:“他们问什么了?”小悦用手背擦一下嘴:“他们问什么我说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小悦笑起来,“他们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说你是我老公。”我紧张地问:“他们没说刘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小悦说:“没有。”这时已经快五点半了,我问小悦在外面吃饭还是回家做饭。小悦说:“回家做饭吧。”我看小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难道他们没问别的情况,这件事好像不那么简单呢?”小悦睁着一双美目,一副不解的神情:“怎么不简单,总不会刘三是被人杀死的吧?”我无言以对,怕吓着她。

路过菜市场,我们买了几个番茄,晚上准备蒸米饭,再做个番茄鸡蛋汤。我站在小悦身旁,看小悦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放不下。猛然间,我脑海里出现三楼小女孩看我时警惕的目光,还有楼梯上的绿豆。我觉得绿豆出现得很蹊跷,绝不是巧合。

回到小区,离我们住的楼房还有一段距离,就看见我们住的楼道口围了一大群人。

“刘三的老婆带人找上门了,把巧枝揍了一顿,家里的东西也砸了,嘿嘿……霸占人家老公,现在人死了,看她怎么说清楚。”人们嚷嚷道。我拉着小悦挤过人群,进到我们住的单元。

“逼死自己的男人,害死别人的老公,这女人就是丧门星,妨男人,谁跟她谁倒霉。”

这些人就是看个热闹,幸灾乐祸。我和小悦上楼,看见巧枝家的房门开着,有几个人进进出出。我们直接上到三楼,站在门前向里面看了一眼,客厅里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有个中年妇女在打扫。巧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捂住脸,头发散乱。中年妇女对我说:“别看了,回去吧。”小悦说:“我住在二楼,和你们是邻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中年妇女一听,走到巧枝面前说:“巧枝,要不叫静静去邻居家吧,屋里也没法写作业。”巧枝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头发跟着晃动。中年妇女冲卧室喊道:“静静,拿着书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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