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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冰婚(情感小说)

时间:2022-04-22   浏览:5次

下着雨的星期天阴晦湿冷,反正无事,我决定窝在床上好好睡觉。却不料时间才刚刚上午八点多,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没好气地按下拒听键侧过身子准备继续梦行,不一会,铃声又一次顽固地响了起来。

“我说你就接听一下好不好?闹得这么厉害保不住有什么事情。”老公嘴里咕哝着。

“不是常见电话,不接也罢。”睡眼惺忪中,我根本没看来电显示,嘴里说着随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是我,出事啦!”

“我知道你是谁?莫名其妙的,打错电话了。”真是大清早遇到撞门神,刚刚对上口,对方就咋咋呼呼的出事了,准是搭错了线的电话。

“别别别,千万别放下。我的粗心大姑奶奶,我是马兰。看来你还懒在床上,兴许梦还没有醒来,连我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告诉你,梅香家出大事了。”马兰生怕我再一次把电话掐断急三火四地说着。

是梅香家出事了?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睡意也在顿然间消褪。

“有没有搞错?你不要吓人,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起来,我也是刚刚听说,事情好像不是一般的严重,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还得核实,人命关天呢,我不敢瞎说。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建国路家乐福超市门前碰头,随后我们去梅香那里,现在连她家的电话都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电话里马兰像爆豆子般说完便自顾自的撂下了电话。

梅香家会出什么事情呢?说到人命关天不会是大打出手吧?那样的话伤的是她还是她老公?我一边穿衣下床,一边连忙打电话与梅香联络。和马兰说的一样,打了好多次,梅香家的电话总说是挂机没挂好,而手机则干脆关机。忐忑中我又想起一个月前与梅香相会的情景。

那一天的下午,久未联络的梅香电话里问我上什么班,有无空闲陪她坐一坐,还说她同时还叫了马兰。电话里梅香的语气低沉,听得出情绪非常不好。接到电话,我的心一愣,我的这个闺蜜我知道,不是遇到麻烦,不是因为心里有了太多的排解不了的纠结她不会动用我们这个铁三角,更不会打我和马兰的电话。

果然,在随后不久,当我们三个依次而坐的时候,梅香未曾开口说话就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抽抽噎噎的述说着。那流淌着的悲伤就如窗外淅淅沥沥的冷雨浇得我们的心一阵阵的刺痛。看到梅香的难受,马兰几次站起意欲为梅香去找他老公兴师问罪,而我的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双冰冷而颤抖的手,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想安慰,张了几次口又叹口气闭上了。

想说而又无话可说,作为她的闺蜜,这真是无奈的悲哀。从梅香断断续续的叙说中,我和马兰知道了梅香的那个老公又犯病了。

故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那一年,梅香的老公因工作之便勾搭上了小他二十多年的一位小女人。在两个人如胶似漆、蝶舞蜂飞的时候,正是梅香为初三的女儿陪读,伴夜,焦心又劳神的关键时候。等到女儿的中考尘埃落定的时候,梅香才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婚姻出了状况。

开始的时候,梅香只是奇怪老公应酬多了,不着家了。后来渐渐的才发觉情况不对了,夫妻俩难得相对的时候,那老公的态度也变了。彼此间似乎隔了一堵高墙,没有了话语,没有了温情、冷漠,生硬更是成了常态。讨厌、不耐、鄙夷,就如罩在梅香头上的华盖,隐隐的,梅香有了一种弃妇的感觉。梅香告诉我们说,这个混蛋,他甚至可以一个人对着手机痴痴地笑,而转过身子面对着我的时候又像京剧演员似的会在刹那间满脸凝霜。好好的一句话总是会换来冷冰冰的诸如“去去去,和你说话真累。”

“不要在我的面前显摆,女人聪明不是好事。”

“闹心。”这些在过去的岁月里绝对没有的话语。

说到这里,梅香面露尴尬的又压低了声音说,更奇怪的是最近半年多以来他对床第之欢少了意念,在家的时候晚上总是床头床尾各人躺着一个方向,有几次,梅香主动睡到老公的被窝里想说说悄悄话,温存一番,他竟然拔起身子掉换了方向再躺下,嘴里还说着不要烦我,我没心情,没兴趣,累。那表现给梅香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件湿漉漉的衣服一个不小心穿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浑身不自在的亟不可待地要脱去,甩去。

那是一种阴雾笼罩的压抑。种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开始整日整夜的纠缠着梅香。梅香说,犹豫了很久很久,她决定和老公好好谈一下,却又机会难觅。每每她想谈,他总是一个“忙”字做了借口,还气势汹汹斜着眼睛蔑视着向她道“你大概是闲得慌!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有空?真是没事干!有本事你去做做我的工作看看!”然后一甩衣袖怒冲冲出门而去。这样的状况多了,梅香只好直言不讳地告诫他,要他好自为之,不要当家人是空气,不要当老婆是木头。可他倒好,说梅香是太平日子不要过,无事生非,吃饱了撑的。万般无奈之下,她想到了写,用文字说话。

梅香说,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曾经情浓如蜜的夫妻,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人在咫尺却已心隔天涯,有话找不出说的机会,竟然要以文字的形式交流。

那一天,梅香去上班前把写好的一张字条放在了老公面前。她在文中说:“写只是为了送你几句心里话。我和你相依相伴了这么多年,感觉已经如同一个人的左右手。虽然习惯成了自然,但是一旦其中的一只手害病了,那另一只手是会有感觉的。这一段时间我能够感觉自己老公的变化。我知道你变了,你的心走出了家门。本想和你谈谈,可是,你很‘忙’,前所未有的忙。写这个书面文字不为别的,我只是想善意提醒你一下,你是一个有家的人、有一点地位的人,是你孩子的父亲。假如你的心是属于短暂的旅游,那么旅游结束该回来了,以前算是一个句号。我希望回来后的心还和从前一样,我们携手相亲,带着我们的女儿过好我们未来的日子。如若不然,那么,请给我一个答案。我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还要一个结果——怎么办?”

字条写得很苍白、也很无奈、无力,梅香只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都说人啊难得糊涂,该糊涂时还得糊涂。不是逼不得已谁想殚精竭虑揭开事实的真相?那样的话伤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女儿,还有高堂父母的心和那个人的颜面、彼此的情分。不是说女人有时候傻着呆着倒是一种幸福吗?其实除了婚姻里的人、除了身临其境的人,又有多少人真的知道,婚姻里的女人很多时候是出于无奈,是在逼着自己装傻。梅香的要求很简单,要一个温馨的家,在风平浪静中,和着自己托付了一生的人相依相伴着走进夕阳,走进黄昏,直到生命的终结,如此而已。想不到的是,当她中午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将字条撕得粉碎放在了台上。

难道真的是梅香无事生非吗?还是梅香老公用这种沉默的回应来表示了一种愤怒的姿态——根本把梅香的心意当成了不屑一顾的懦弱和狗屁?

也就从那时起,梅香决定查。做傻子是为了家,不做傻子还是为了这个家。都说世上的男人搞外遇,往往老婆是最弱智、最迟钝、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话梅香不信。她有感觉,那不是空穴来风。另一方面她也是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勾走了那冤家的心魂,她甚至想过,假如那地下的女人真的优秀,真的有可取之处,那么她可以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沉下心来拿别人的长处弥补自己的不足。

整整的两个多月时间,她顺藤摸瓜,骑着一辆旧自行车,除了上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穿行在梅镇的大街小巷里。感觉上,她把自己演化成了一个不挂职的私人侦探。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和我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他难堪,我更不是捕风捉影。我也不想捉奸在床,更不想闹得扬名四海。我只是为了维护一个家。想一想,能怎样呢,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来,我和他如同乘着同一艘渡船走过风雨坎坷的船客,没有感情还有亲情,但愿他不会让我太失望,但愿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但愿仅仅是错觉才好。”完了她又苦笑着说,她这是在进行一场一个人拼力的婚姻保卫战。

记得那一次我在电话里劝慰她,要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事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的。对着电话,梅香叹气的声音幽幽的,她说其实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说,要仅仅是逢场作戏,那对方就不会一直是固定的一个人,我也不会这么难受。要真的是逢场作戏的话,起码可以说他只是玩的无心游戏,不是感情出轨。但现在我有感觉,他是走心了!现在我只是在找一个着落,找到了那个人,我也只是想看看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值得他如此神魂颠倒,还有,我得知道他们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接下来我还要不要为他而守望这个家。

查找,求证。事情的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如她所料,自己的老公岂止逢场作戏?背着梅香,他已经数度以准女婿的身份去那个女人的母亲家,听说那个女人的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他竟然还以准女婿的身份忙前忙后的。

他已然家外有家!从物质到精神再到肉体,他已经全身心的倾情而出。

那一天,当所有的真相都摆在梅香的面前时,她瞒着我们所有人一个人踟蹰在杳无人迹的河边席地而坐痛哭失声。冷风凄凄,秋叶萧萧,许久之后,她站起身子茫然地踩着落叶,任伤心的泪伴着深秋绵绵的细雨不停地流着,淌着。无尽的痛就像一条条涩涩的湿硬的麻绳,抽打在她已然流血的心坎里。

思虑再三,梅香决定和老公开门见山。老公的表情很无辜,他破天荒搂起梅香的肩膀摇着她的身体说“相信我,这一段时间我只是太忙也太累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作为老婆你是最棒的。你是老婆中的绝品,绝品中的老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然后又说自己这一段时间是因为工作的烦恼疏忽了老婆。并解释说那个人只是认识,只是朋友的朋友,还说是梅香多想了,是捕风捉影,人家的年纪是可以做他的女儿的。他还说,年龄相差这么多,不说有代沟,还说有这样的风流事,你把你老公当成什么了呀?传出去都会被人笑掉牙齿的,还怎么可能有事情?这是莫须有。见老公一口否定,梅香慢慢拿出了她收集到的证据,气愤交加中,梅香骂了一句“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种不要否认。既然矢口否定,那就分手。”

“你放心,断,总是会断的,不过,你总得给我时间。”说到最后,他竟然又厚颜无耻地讨价划价。梅香一气之下提出离婚。

旷日持久的离婚之战里,梅香的老公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坚决不同意离婚,甚至痛心疾首地写下了保证书。这时候许多的人也出来做了大量的撮合工作,包括梅香的亲哥亲嫂子和弟弟妹妹,还包括我们这些闺蜜挚友。

大家的意见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个家都守了这么多年,婚断断不能离。梅香的哥哥说,离了这个家就散了,散了的家不成了一盘散沙?再说,你离了婚,要是让年老的爸爸妈妈知道还不得伤心死?梅香的嫂子也说,虽然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可为了孩子和爸妈你还是得忍。我们几个朋友的立场当然也是一面倒,快人快语的马兰就说“傻瓜才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你离什么?落下一个孤孤单单的自己,都奔五的人了,说句心里话,离了不白白的送人情啊。你送了人情还没人谢,真是的。他倒是落得春风得意。还有那个白骨精,你是送便宜给她呀?老实说,即使是你用剩下的垃圾,也得放在家里留待以后冷处理。你不能这么傻!”除了马兰,其他的人也纷纷劝阻。有人说,男人么,想开了就那么回事,就是多面体。好的男人可以是家的一面墙,可以是家的顶梁柱,中等的男人有时候可以是孩子,而差劲的男人偶尔间也可以是混蛋,甚至是魔鬼。为了女儿,你得忍,他既然坚决不愿意离婚,说明他还不算朽木,还有可救之处,说明他也恋着这个家,恋着你和孩子,那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好和他谈一谈。一次不成谈两次、三次,游戏感情的男人不一定不爱家。要家的话,以前的事就当做昨日已过去,关键是只要他知错能改。

那一次,在我们一群人的极力主张下,最后,两个人终于勉强坐到了一起,她老公态度很诚恳,他当着我们一屋子的人,痛悔着自己的鬼迷心窍,他诚心诚意地要梅香给他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他甚至给了她以人格作保的决心:从此以后,与小三恩断义绝,好好守着家,守着老婆女儿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好男人,做一个负责任的好父亲。

犹豫彷徨了多日,加上我们外围人的一直劝说,梅香决定给他一个浪子回头的机会。

从那以后,一晃六年多过去了,这六年多来,我与梅香偶有相会,相会时也常常说起彼此的婚姻、孩子和家庭。开始的一年多时间里,梅香还是很难释然,每次她总是和我说,“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我的心总是刺痛,有时候也想去他的办公室看看,去那个小三的住处看看,还有他的QQ,他的手机。我想看看到底他们两个断彻底了没有。”再后来,她似乎是想通了,她说“心死了,情便也死了,就像一只裂缝的碗,哪怕用再多的办法弥补,痕迹已经永远存在了。现在这婚姻呀说得客气点是凑合着度日,说得不好听点,自从得知他这种事情后,无论是我还是他,芥蒂已经存在了,彼此间就如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河在过着日子,我们的婚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冰冻期了。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只会徒添一份伤心和失望。他们要联络什么办法没有?再说,即使断了张三也还有李四王五赵六等等,靠看着监督着,这还是婚姻吗?这心累哪。我只是放不下这一路走来的风雨和曾经的恩爱,那个混沌的人怎么能读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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